会注意。”
不需要她说出来,他就懂她是何意。
刻意避开的眸光在一瞬撞到一起,他手下一顿,捏着茶杯的指腹泛白,眸色变得极深。
“江书砚,我会尽快回来的。”霍真真眼睫轻颤着躲开他的视线,垂眸盯着茶杯,嗓音极轻。
“好,待你回来,我再办继任宴。”他说。
那侯府本世子本就是因她才想要的身份,自然也需她在。否则,又有什么意思。
又是一片沉默。
不知不觉,燕都已经进入初夏,时不时有几声蟋蟀声传出。夏风微凉,吹动霍真真的发丝。
她仰头看着像被黑布包裹着的夜空,艰难的从上面寻觅到几点星辰。
“希望一切安好,顺利归来。”她双手合十,举在胸前,轻声许愿。
冰凉的手将她的手包裹住,鼻尖嗅到那抹记忆深处的熏香。
霍真真睁开眼。
他凑过来了。
仆人早已在霍真真来的时候悄悄的离开,整个院落,空荡荡的,只有他们。
她抬眸,无声的和他对视,眼波流转,他轻叹口气,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久久无言。
“不要受伤。”
“好。”
“记得想我。”
“好。”
“早点回来。”
“好。”
......
江书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在离别之际,想和这个人多说几句话。他们默契的没再说起战事,没再聊起朝局。
仅有的一个夜晚,霍真真想就这么平静的和他度过。
“不要送我。”她轻声道。
肩上传来一道微弱的痛意,像被猫挠了下,不疼,但无法忽视。
江书砚松开手,举起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凉意经过喉咙,淌过胸膛,浸透他四肢百骸。
“好。”他答应她。
*
建成二十年,匈奴突袭边境,镇远将军霍天成为抵外敌,深入险境,身受数箭,于六月十五日气绝而亡。其女霍真真,于六月十六日赶至荆州,然匈奴再袭,郡主继承父志,与军共战,此战持续六天六夜,父女终未再见。
“砰!”
侍女颤着身子跪在地上,瓷器七零八碎的砸落到地上,碎片划破她细嫩的手背,血珠溢出来,顺着指缝染黑御书房地上铺着的灰色绒毯。
“都是废物!全都是废物!他怎么可能死?这是谁送来的战报!胆敢欺君,朕要诛他九族!”建成帝双眸猩红,胸膛起伏不定,像只喘着粗气的豹子,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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