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攥紧了他的手,深邃的瞳孔中闪露出一种无助却冷硬的强势。
一种从梦魇中带来的紧张和焦虑破匣而出,习以为常地将他包裹成一个痛苦而辗转的蝉蛹,随后他陷入了短暂的怔忪之中,视线缓缓对焦,才逐渐的回过神来。
所有平和却苍白的伪装都在此时化为虚影,空气忽然变得特别稀薄。
裴彻才发觉自己刚刚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将自己刻意粉饰的太平尽数掀开,露出内心深处近乎偏执的占有意图。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他都想要闵琢舟在他的身边。
如果不行,他不惜利用自己的痛苦。
可这样是不对的。
这只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拿闵琢舟的心软逼他。
游离的心绪被拉回肉身,裴彻苦涩地一扯唇角。
闵琢舟垂眸看他,忽然抬手抚平他略微上翘的乌黑发梢,很平静地问:“那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裴彻一愣,侧头看见对方把带过来的食盒打开,将每一个格都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食盒上层是清粥下层是水果,盛在光里色泽诱人。
闵琢舟:“我提前问过医生,说现在可以适当地吃一点流食和富含维生素的水果,有助于伤口的恢复……一直输营养液也是遭罪。”
他一边说一边抽过来一个陪护椅,用勺子把小碗里面的奇异果和香蕉碾成果泥,倒了一点温水和开,然后挖了一小口凑近裴彻的唇边,沾湿他的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