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别人,要怨也只能怨他从前过度自我,不知晓闻星的信赖也有额度,将之过早地透支,如今只能倾尽一切来弥补亏空。
这样的沈流云落在闻星眼中,是滑稽可笑的,也是陌生罕见的。
他想到很久以前自己有过的疑问: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会让沈流云铭记呢?爱可以吗?闻星可以吗?
闻星没有贸然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让沈流云先出去,只说他要考虑考虑。
沈流云默了默,起身说好,将床头柜那碗已经冷掉的粥拿出去倒掉,又热了一碗新的端进来。
他沉默地看着闻星将粥喝掉,而后把碗端出去,又进来给闻星测了一次体温。
“还有一点烧,你休息一会儿,不舒服的话叫我。”沈流云叮嘱闻星。
闻星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躺下,扯过被子罩住头。
可在听见门响后,他又将被子扯下来,双眼望着关上的卧室门发呆,疑心今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由于生病而生出的幻觉,这个对他无微不至的沈流云也来自于他的臆想。
是并不存在的,一觉醒来就会消散的美梦。
生病带来的倒也并非全是坏处,起码闻星难得有回好眠,一觉睡得尤其沉。
醒来时,不仅外面的天黑了,连他身上的睡衣都换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