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怜兮兮地被捧在掌中,今安扭头看虞兰时,他的表情像是要哭了。
“要去你院子再摘一朵。”
“好好好。”
“还要你给我戴上。”
“行行行。”
……
“若是有一天你去到北境,一定要去最北边的均望城看一看。那里有抱城而建的攻防墙,横亘东西近千里,夷狄动向都将在我们的瞭望台监视之下。”今安枕在虞兰时腿上仰看夜空,“虽然我离开的时候,城外只垒起一堵墙。他们在墙下为我送行,说等我回去,就可以登瞭望台看群山。”
听着她的描述,虞兰时仿佛看到北天破晓下,巍巍城桓绵延不绝,连贯沙漠与绿洲,不禁感叹:“一定是壮丽非常。”
湖中央船波轻晃,今安闭上眼,已经要沉去故乡的梦中,久久,道:“我们倾尽十二州之力,建起大朔抵御外敌的第一道戍卫线。从此以后,夷狄军队的马蹄声再不是噩梦,再不能随意践踏来去,百姓会在城墙后安居乐业。”
“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黎明前的最黑暗,星辰消逝,镰月无光。
棕木马车穿风破雾一路疾驰,赶在早市喧沸前进入王都城门。
马车吁停,车夫下去叩响虞家后门。
车里。虞兰时拉着今安的手不放,还惦记着他的蔷薇花,恋恋不舍道:“下值后我去找你。”
今安一顿,面色如常道:“今天我有公务,会忙到很晚,改日罢。”
“好,都听你的。”虞兰时扶帘又回头,“到时我们再去湖上泛舟。”
“好。”
“像昨夜一样。”
“好。”
“看白鹤看星星,喝多一壶酒、不,两壶。”
“好。”
今安无有不应,虞兰时回头数次,终于说无可说。
门檐悬下的灯笼光探帘而入,镀上车中人的发衣,她的眼眸、探出红袖口的指尖,皆裹着无比温暖的光晕。虞兰时定定看着,放下车帘,上前抱住她。
临分别的怀抱密不透风,虞兰时说:“我真喜欢昨夜。”
应门的是名仟,他已经对自家公子的夜不归宿习以为常,自觉拿着披风出来接人,垂首等虞兰时一步三回头。主仆二人站在屋檐下目送马车远去,直至马车拐去巷后许久,返身进门。
虽然熬了一个通宵,只刚刚在船上长榻闭目歇过片刻,但虞兰时不觉得疲惫,沐浴一遭后,剩余酒意也消散干净。窗外起了灰蒙蒙的雾,院里渐渐有洒扫行走声,虞兰时站在镜前绾发着官服。
镜中的桌子上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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