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头,光与暗纵横密布间。
今安仰头饮尽杯中茶水,“我到王都的第一夜,见到了凤丹堇。”
——
今安初遇凤丹堇,不是皇五女摄政召诸侯的那一年。是在今安仅仅作为北境将军,封王授爵,第一次踏入王都城的寒冬。
没有坚不可摧的城墙堡垒,号角兵戈与穷困疾苦皆在这里止步。亭台楼阁千千座,沿街而行的灯火丝竹声流成河。北地之上极目远眺,望不见的南天繁华,朝今安迎面淌过。
第一夜是接军宴。
对于耽溺文袖软红的王都城而言,十九岁的今安,是刀是剑,是崖上月。甫一登上华台宫宴席,便掠尽满城才子俊杰的风头。女眷推挤在屏风后偷看,今安举杯道谢,倒酒的宫娥红了脸。
皇帝喝到兴头,哈哈笑着:“若非将军生成女儿身,朕定要将最宠爱的公主许配给你。”
出入御书房与接军宴,只有皇帝的第五女有此尊荣。皇五女在屏风后向今安敬酒,递酒的小内监不小心碰翻了杯,酒水洒上今安袖子。皇帝勃然大怒,小内监磕头哭求恕罪。
屏风后的皇五女说:“父皇,正是万军来朝仰望君威,莫教这不懂事的奴才搅了父皇雅兴。将军若不嫌弃,请到我殿中更衣。”
钩戈二字杀伐气重,但因皇五女喜欢,皇帝便寻能工巧匠建起宫殿。皇五女未招驸马未立府,即在华台宫中设钩戈殿。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位公主无比得宠。
是个麻烦人,今安不想惹麻烦。走个过场在钩戈殿内室站了片刻,袖子湿痕不大,今安打算离开,看都不看旁边摆的新衣。
凤丹堇走进来,花容金钗俱是耀眼无双,在铜镜中与她对视,道:“将军不喜欢钗裙?”
今安目光泠泠:“谢过殿下好意。我只是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更不喜欢掉进别人的陷阱。”
客人径直撕破了接军宴上的小把戏,半点面子都不给。凤丹堇面上不见意外,道:“将军见谅。宴上人多口杂,不宜与将军说话。”
“我与殿下从前素不相识。”今安与她擦肩,准备离开。
“舅舅常常跟我说起你。”凤丹堇这句话留住了今安的脚步。
凤丹堇坐上妆台前的雕花椅,对着镜面扶钗,看今安背影,“他每次回来这里,头发脸上夹着沙粒,一次比一次晒得黑,待不了两天就要走。母后最是挂念他,常在他走了之后要哭上一两回。”顿了顿,她叹气,“这两年母后哭干了泪,想来以后也不会再哭了。”
镜中的那抹红衣站在那里,没有回头也没有离开,“殿下究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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