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摇椅上看书。那垂下绛紫衣摆的摇椅摇摇晃晃,段晟的一颗心也提得摇摇晃晃。
他如坐针毡,看看花看看草,试探着问:“表哥还回去洛临吗?”
“先不回。”
“为什么?”
“等人。”
段晟:……
他恨透了自己这个为什么,不敢再问等的是谁。
茶盏在炉烟旁腾起热雾,熏着虞兰时柔软多情的一双眼,论谁看,都不会觉得他正捧读的其实是本极严肃极考究的史论。
段昇在旁看,都寻思他表哥是不是随时准备捡块红布一盖头,出门去嫁了。
“表哥,额……嗯……”段昇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如何组织措辞,最后猛一拍手,说起一起旧闻,“我听说,隔壁尘柳巷住的原有一位张姓绣娘,手艺极好,绣工极佳,求着她一幅绣图的人家踏破了门槛。”
他说一句,虞兰时嗯一声,头也不抬,专注看手上书卷。
“后来一位富户公子对其一见倾心。那位公子一表人才,自称情深,抬了十担聘礼上门求亲,要纳她为贵妾。成亲当日甚至从正门抬进,大摆流水席。虽说有违先祖礼制,但在城里不得不说是一则佳话,流传许久。”段昇讲得绘声绘色,绕了半天终于绕到重点,一拍大腿啧啧出声,“可不到半年,就听说张绣娘不仅肚中的胎儿落了,还遭相公厌弃,被遣去了别庄,说是此生不复相见。当时是,见者伤心闻着落泪,张姓绣娘以后境地之凄凉,令人不忍细想。”
见虞兰时果真抬起头,正中段昇下怀,立即双眼发亮看来,“表哥,你听了之后是什么想法?”
虞兰时问:“你想说什么?”
段晟着急啊,抓耳挠腮,“表哥,你难道不觉得世上薄幸之人太多,尤其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实在难以交付终身,千千万万要谨而慎之啊。”
虞兰时摇头:“识人不清,吃个教训就是。在你说这个故事前,张绣娘知道这个结局吗?不走一遭,她甘心吗?至于旁的,又与我们何干?”
“这这……”段晟急得结巴,“可一走进去就是终身啊表哥,吃了教训又如何?哪里能有机会让人再来一回?”
虞兰时看着他,神色很是怜悯:“你也遇到了这样的薄幸之人吗?”
“我——”段晟双眼一闭,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厥过去。
不是我,怎么会是我?是你!是你啊是你啊!
第105章 越人歌(二)
夜色成雾,浮荡在眼前抹也抹不开。
立在红梅花枝掩映的墙头,看墙下那道乌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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