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溪提出自己来付车费,“本来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拉你提前回来的。”江遇摇头说不用。
他把杨晚溪送到宿舍楼下,两人今天晚餐已聊得够多,因而这一路反倒没怎么说话,偶遇法学院的同学对他们侧目,江遇与杨晚溪具都表现得十分淡定。
“谢谢你啊江遇,谢谢你送我回来。”杨晚溪说。
“没有,”江遇道,“是我要谢谢你。”他能看出杨晚溪的好意。
杨晚溪闻言笑了,没再将话挑得更明。他们自酒店出来时正值日落,此刻天已尽暗,多云的锦市难得地挂上了月亮。
只可惜没有星星,杨晚溪抬头看了眼明澈孤倦的月光,忽而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看向江遇清俊的面庞:“你觉得,我们俩有可能吗?”
江遇一愣,杨晚溪问得过于突然。但答案其实无需迟疑,他缓缓摇头:“晚溪你很好,是我的问题,很抱歉。”
杨晚溪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微耸了耸肩,坦然道了声“好吧”,她不再停留,“我上楼了。”
“好,再见。”
杨晚溪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叫住江遇:“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江遇答。
杨晚溪点头:“再见。”
独自回到宿舍的江遇感到短暂的空乏,他先去洗了澡,而后开始打扫卫生,他将兰殊胡乱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一件件挂好,球鞋一双双摆顺,把赵子成座位下的零食残渣统统扫进垃圾筐,臭袜子内裤塞进他的衣柜,又打了水拖地,开窗透气。等做完这一切,另三人依旧没有回来。江遇上床靠着墙看书,11点宿管准时熄灯,他合上眼,隔了许久才睡着。
江遇做了一个极其冗长而凌杂的梦,梦里有父亲母亲,有姐姐,也有兰殊。江遇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联系到了一起,而当他在混沌与缭乱中艰难醒来,所有梦境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模糊,残留的只剩那些沉重又锥人的感觉。
阳光隔着淡色的窗帘照进狭小的宿舍,另三张床都是空的,江遇揉了揉算不得清明的脑袋,一低头却看见正坐在椅子上带着耳机玩儿手游的兰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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