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体质差的同学已经开始接连打喷嚏了,沈不弃莫名就被寄予厚望去叫老师下来,楼梯那么高,他爬得很快,又灵敏推开了门。
然后对上一双在血泊中睁大的眼睛。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有无尽的伤感。
只余灰色。
从那之后,沈不弃讨厌很快的行动,做什么都刻意的放慢速度。
他隐约知道了特殊的身体似乎是会带来不幸的。
但是悲伤吗?
那倒没有。
沈不弃仿佛天生没有感情,第二性别的黯淡把情感也淡漠了,他麻木地看着世界上很多东西运转。
婆婆让他活着,所以他活着。
但是为什么活着,他一概不知。
他知道有些东西是自己的才好,但并不知道那些东西为什么更好,他连占有欲这三个字都无法理解。
可即使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心口也有些钝钝地痛。
沈不弃不懂,他回家的路上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忽然,面前出现一只手拦住他。
他慢了半拍地抬头,正对上一双阴骛的金眸。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上挑,标准的桃花眼,眼型和沈不弃的有点相似,不过暗金色眸子中锐利阴冷占了上风。
沈不弃认出他,是那天那个奇奇怪怪还要打阿时的人,他好像叫……秦澈?
一个月不见,秦澈的黑发短了些,垂在肩上,越发显得不羁,又有些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