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在佛祖与众位方丈长老们的见证下,允你还俗。你且褪去僧衣,披还俗衣吧。”话落,过云看向觉悟:“我的大弟子早已仙逝,你也是他的兄长,你就代我替他除去僧衣吧。”
觉悟微微颔首,应了声是。刚上前了两步,裴河宴又说道:“师父可否再答应弟子最后一个请求?”
“且说。”
裴河宴握着佛珠,双手合十一礼,随即看向了站在一旁早已红了眼眶的了了,赫然有声道:“我无父无母,也无家人。还俗后,身边只有一位待定亲的未婚妻子。我和她自幼认识,感情甚笃,在我心里,她和我的妻子已没什么区别了。我想请师父应允我,由吾妻了了,替我披上俗衣。”
过云闭目,无声默许。
得了首肯,裴河宴这才站起。他背对着过云,面向了了,舒展开双臂,由觉悟除去他身上的僧衣。
站得近了,她才看清他的眼中并非是真的平静无波。
他凝视着她,眼底有笑意,有落寞,有一切即将解脱的释然和迷惘。他无法事事都做到精准控制,就像他不知何时对了了动的心,又是何时生出了背弃佛祖的念头。
明明只是一件衣服,可真的被脱下时,却如同生生剥下了一层佛骨。
尖刀剔肉,分离刺骨。
这是一场不见血,却痛彻五脏六腑的凌迟。
过云是真的不忍,他别开眼,仰头看着大殿之中垂眸静望着这一切的佛像,沉声道:“数百年前,创寺老祖拂宴法师就是在这里被执行了剔刑。帝王疑他祸国通敌,煽动民众造反,把诸多污名加诸于他身上,又不予他机会辩解。
他与楼廊的书信来往,明明只是为了释义佛经,帮佛祖的信徒保存历经千年战火后残破不全的佛经,却被冠以联络旧部居心不良的说辞,要将他焚烧于梵音寺大殿之前,验其佛骨。但因拂宴法师深得人心,公主、百姓以及少数朝臣纷纷为他作保,如此喧沸的民意之下,朝廷才未能得逞。”
过云的余光仍是能看见他的袈裟被缓缓褪下,他仰头看着佛像顶部那五彩的霞光,眼角竟有些湿润。
整个大殿之内,无人敢发出一声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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