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须向过云解释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又做过哪些挣扎,过云教养他二十余年,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
从他坐上茶桌的这一刻开始,他说出的话便不能收回,做出的决定也无法更改。
这是规则,也是他从小就必须遵循的法度。
一个茶盘洗完,过云仍是不愿与他说话。
他盘膝坐上竹席,拂袖赶人:“你回吧。”
裴河宴抬眸看了过云一眼,他正垂首整理僧袍,似要打坐。他这回没再坚持,放下竹镊,将茶盘恢复原样,这才离开。
那两杯茶,放在茶桌上,直到彻底凉透也没被人动过一口。
第二日一早,裴河宴带师侄辈们做完早课,就去了竹楼。
过云正在打坐,听见脚步声,他连眼皮都懒得掀开,自顾自专注正念。
裴河宴坐回茶桌前,煮水烹茶。
一壶茶喝完,过云仍是一动未动,似入定了般,连呼吸都轻浅悄息。
裴河宴识趣地没有打扰,只是在临走前,谦逊作礼,留下一句:“弟子今日主意未改,仍是不愿为僧。”
话落,他静站了片刻。直到过云身旁的线香燃尽,他才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第三日、第四日,日日如此。
师徒二人僵持了近半个月后,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圆川方丈都开始对此事有所耳闻。
竹楼里除来打扫的僧弥,并没有旁人。所以众僧只知裴河宴惹了过云方丈不快,可具体因为什么却不得而知。
况且这事,想要有回转的余地,必然是不可宣扬的。即便是觉悟知道内情,有方丈打听到他这,他也是瞪圆了他那双看着就精光毕现的眼睛,故作懵懂。
“啊?还有这事?哎呦,我最近寺务繁忙,都没听说这事啊。”
“让我帮忙打听一二?我这分身乏术的,要不您先帮我分担点寺务?”
“呦,您这么关心,要不亲自去问问过云老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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