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挽留莫亚蒂失败,但我也不遗憾。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我说拜拜。以往无数次,他都会选择不辞而别,我印象里最离谱的一次是我和奚子缘结婚后,他说来看看我的新房。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水。我低头给他拿饼干,就这么几秒的功夫,我抬起头来时,他人已经走了。大门敞开,空空荡荡,像是有一阵风把他卷跑了。
“你准备去哪儿?”登上飞船前的十分钟,我问莫亚蒂。
他双手插兜,穿的依旧是我的旧体恤,这次是玫红色,上面印着芭比公主,外边套了件起球的旧毛衣,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去找找有没有金字塔更有趣的地方。”他说,“找到了,我就在那儿死掉。”
“要是找不到呢?”我问。
“找不到的话,我就来找你。”他回答。
标准的,属于莫亚蒂的答案,我笑着点头说好。
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他死。但作为朋友,我也不希望他夙愿未成。因此我给他留了很多钱,能让他去到三性星系的任何一个角落。我期待着他在某个午后敲响我的门。
广播响起,播出航班号。该登上飞船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和他告别,“等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