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道:“这又有什么不敢的?守卫军如今比盗匪还可怕。”
宁启则知道方瑞是个画痴,也不奇怪他这样的话,“也是,令尊就掌着守卫军,说话比凌怀归还有分量,怎会让你有危险。”
方瑞摇头道:“我不会武,是我父亲最厌恶的白脸书生一个,自我几年前发热后落下病根,就更不受他看重了,他哪里会为了我劳心费力?”
对他不看重,那便是对宁启则也没什么看重的。
方瑞似是察觉话语不对,赔了个笑:“小娘是表兄妹妹,定是常在父亲面前提起表兄的。”
这句话都不知乱了几个辈分,宁启则心里一阵不舒服。
他顺势问:“应婳在府中过得如何?”
方瑞笑了笑:“这我可不知道。”
宁启则也察觉自己的问奇怪了些,一个是年轻的继子,一个是更为年轻的继母,理应保持距离才是。再说了,大好年华的女子嫁给一个比她爹还大的男人,日子能好到哪儿去?
没过多久,账房差人送钱过来,方瑞拿过沉甸甸的一小盒银子,感激道:“多谢表兄!我买来后,定邀你来赏!钱……我定会尽快还你的!”
还钱一事就是个空口承诺,但宁家富庶,宁启则并不在意钱的事,不揭穿方瑞无钱的窘迫。
方瑞是个画痴,可屈君遥的画不是常人能买得起的。
宁启则将他送出门,方瑞笑道:“表哥不好奇我是买屈先生的哪幅画?”
宁启则正好也想问,他微微一笑道:“我也想看看那幅能叫你如此痴狂的画,屈先生少作边塞之景,若是你赏够了,你直接卖给我也可。”
方瑞看了宁启则一会儿,忽然笑道:“表哥变了许多。”
“变了?”
“你进上京前,何等风发,如今敛露锋芒,被挫去脾气了。”
宁启则从前有几分傲气,方瑞事事低头迁就,甚至讨好,他也不觉不对,可如今境况,他才觉得自己跟方瑞其实也并无不同。
都是家中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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