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一直在母亲的光环之下,如果离开了,他什么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惧怕他,讨好他,他从未跟任何人交心,连一个知心友人都没有。
江晟总说凌初讨好安逢,借以献媚逢迎,安逢不信,可听得多了,便总会被动摇。
是啊,义兄这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偏偏对他关怀倍至,耐心有加,到底是有几分是出自真心?他方才更是禁不住地恶意揣测——义兄对自己软了心动了情,是否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如此急切想告诉长辈,是不是也另有目的……
这念头深埋心底,连他都觉得荒谬突兀。
凌初也同样一惊,从未料到安逢竟有如此想法,他猛地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逢,神情阴沉。
安逢眼眶微红,身躯也在微微颤抖,他仰视凌初,胸腔冲撞着比他想象中还多的愤怒和怀疑:“义兄敢说不是吗?”
凌初紧咬齿关,字字含着怒意:“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趋炎附势之人?我是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动心?我是因为贪慕你身后的权势吗!”
安逢倏然站起,眼已通红,悲戚嘶声道:“义兄只管说是还是不是!”
凌初气得倒抽一口凉气,方才走进安逢院里的欣喜全然消散了个干净……
他目眦欲裂,好似前额都在突突跳着,他看了安逢一会儿,沉着脸拂袖而去。
安逢在他转身那一刹那,便就双腿软了力气,脱力般地坐下。
他看着凌初的背影,眼前被氤氲水光冲得混沌模糊,这在夜色中愤然离去的背影好似与梦中画面重合,令他心如刀割,后脑也隐隐作痛……
凌初几乎是夺门而出,疾走几步后,脚步滞缓下来,心中大半怒气顷刻间就变成悔恨。
众护卫只见凌初气怒跨出房门,而后又在院里绕了个大圈,又快步回了房里。这奇怪的举动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若不是都看见了,且惊得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是幻觉。
凌初进门,见安逢正看着门口,面色惨然,泪眼涟涟,他心口仿佛被重锤一砸,剩余的怒气也已都没了影,只余怅然心痛,“安逢……”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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