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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啊，怎么还没睡。”

康欣看着自己的爸爸，几个月前，爸爸还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的爸爸爱笑，家里虽然没什么钱，可是大家都过得很开心。

他们是农村人，但是父母也愿意为了康欣去学习那些新知识，在康欣二十四岁的时候也尝试过催婚，但是他们愿意听康欣说自己的想法。

最后也尊重了康欣的意愿。

甚至康欣喜欢汉服，喜欢美甲，喜欢染发，爸爸也会笑着说哪个好看，染个大胆的颜色。

妈妈则是会陪着她一起闹。

可是事情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母亲每日以泪洗面，却还要强撑着四处去借钱，父亲拿着写了康欣的病的纸牌跪在大街上乞求有人能够帮忙。

有人帮过，也筹过。

可是筹到的钱很快就用完了。

“爸，”康欣才喊出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睡不着，要不不治了吧，爸。”

她泪眼模糊，用牙齿咬着唇来防止颤抖。

康弘厚忙一瘸一拐地走到康欣的身边，用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那些纸巾擦拭着康欣的泪水，“别哭。”

“别哭了，欣欣，你别担心，钱不是问题，你别哭了。”

康弘厚用右手捂着眼，泪水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溢出。

“你妈妈去借钱了，”他说到这里也有些哽咽，“你别急啊，乖乖睡觉，等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他的话也不知是在安慰康欣，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待康欣真的入睡后，他才拿出老旧的手机走到医院外面，一次又一次地拨打电话拉下老脸继续借钱。

夜里，康欣在噩梦中醒来，她看着病房里另一张空荡荡的病床，心里滋味难受得很。

爸爸肯定又去借钱去了。

康欣其实早就提过，说不想继续治疗了，这个病就是一个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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