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黑暗里,传出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三更半夜,一惊一乍,是嫌为师命太长吗?”
“师父……”
“滚出去。”
裴熠心急如焚,却只能讷讷道:“是。”
他关上门,郑重其事地笃笃敲了三声:“师父,徒儿拜见。”
“进。”
裴熠这才推门而入,他熟稔地点燃桌上的灯,耐着性子讨好道:“师父怎么也不点灯?”
“因为师父已经睡了。”
“……哦。”
灯一点上,观中登时亮堂起来,放眼望去——三尺窄床伴粗布麻衿,疏瓦泥墙挂斗笠蓑衣。
可谓,朴实无华。
那低沉的声音不怀好意道:“知道回来了?”
循声看去,却见一鹤发白须的短脸老头,身穿补丁脱线的青色道衣,正吹胡子瞪眼俯视着裴熠。
“……师父,你站床上做什么?”
老头一边慢慢悠悠爬下床,一边没好气哼哧道:“小兔崽子这两年个子窜得飞快,看着憋屈。”
待他和裴熠面对面站定,方能瞧出老头竟只有半个裴熠高。
“大晚上的做什么!”
“师父,能给我点药吗?”裴熠神色有些焦急。
老头打量着他:“又受伤了?”
“不是我……”他一时心虚:“是个朋友,为了救我受了些伤。”
“我便知道,你这兔崽子怎么会好心来看我。”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老头还是背着手,慢慢悠悠往药柜去了。
裴熠却已是急如火炙,他半扶半推地,恨不得把老头扛到药柜边:“师父你快点,我求你。”
老头极其不满地在药柜里翻找起来。
“……师父,你能快点吗?”
被催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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