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热心冷的妖孽,被他一手养大的谢祈枝却与他性格迥异,喜怒与试探都一目了然,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比如此刻,他脸上就是一副被坏人欺负狠了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表情。
“坏人”不清楚自己怎么欺负他了,但不介意真的欺负一下。
应淮站在原地,目送谢祈枝走出去老远,行李箱骨碌碌停在地库的移门前。他犟了好一会儿才侧过脸,闷不作声地回望过来。
应淮与他对视上,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脚下,提醒他:“你走错了。”
谢祈枝愣愣低头,这才看到地上贴着一个巨大的标黄箭头,自己在箭尾,应淮则踩在“欢迎回家”的尽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原路返回。
不出预料,谢祈枝抬起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看上去怒意更甚了。
就连进电梯,都站在与应淮最远的那个对角,只给他一个沉默的后脑勺。
应淮前天刚回国,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整个上午气压都在低谷徘徊,此刻违背了谢执蓝“贵重易碎,轻拿轻放,细致入微”的照顾准则,才终于在“负责谢祈枝一个月”这件事上找到点乐趣。
电梯在上行,谢祈枝手机响了一声,是应淮把家里的门锁密码发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