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也只这两日,到了初二,照例有干不完的差事。
张掌司对插着袖子训话:“过了年,清明就在眼巴前。今年宫中要办法事,扬幡桌围都是咱们的活计,紧着点儿干,谁也不许犯懒。”
于是没日没夜一顿赶制,针工局百余号人翻着班地忙活,赶在正月十四这日,把三月初四要用的罗衣都做成了。
到了元宵节,宫里自有一番庆典,未时之前皇帝要宴请文武百官,内官监的车辇不便走玄武门,怕和官员们遇上,须得等到未时之后才能往宫里运东西。
如约和杨稳便在景山外的北上东门拐角候着,今年的倒春寒着实厉害,将要未时前后,空中居然又飘起雪来。
如约跺了跺脚,仰头看天,喃喃说:“春打在年前,本以为要暖和起来了,怎么这会儿又下雪了……”
杨稳看她鼻尖冻得红红的,料她定是冷了,便解下自己的围脖,挂在她的脖子上。
如约忙推辞,“不必了,你自己戴着吧。”
杨稳笑了笑,“我身底子好,挨得了冻,你不嫌弃的话就戴着吧,免得回头作病。内官监的大夫是蒙古大夫,让他瞧病,命都交代在他手里。”
如约听他这么说,便不再推辞了。两个人自小就认得,先前不过点头之交,到了后来一起遭难,再在紫禁城相逢,感情已如亲姐弟一样了。
如约拢了拢围脖,兔毛上还带着一点温度,很让人安心。杨稳和司礼监那些人不同,他纯粹、洁净,就算身处岩缝,他的头也比旁人昂得更高,能从深渊里开出花来。
好在时候差不多了,宫门上有梆子敲过来,堪堪未正。他们赶紧招呼小火者,赶起车往玄武门上运送。内城的守卫变得森严了,即便先前见过,也还是要一一查验,不单验牌子,还要搜身。
杨稳勉强笑了笑,“改章程了吗?”
禁军班领的手在他腰上摸了一遍,一面应道:“昨儿属国的使节入京,京里来了好些生面孔,上头交代进出都要过过手,杨典簿见谅吧。”
杨稳“哦”了声,“该当的。”又回头瞧了如约一眼,“只是姑娘家不便,请班领抬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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