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人,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到简承言能看见对方眼里的红血丝和那股逐渐氤氲而出的水汽。但对方没有哭,只是吸了吸鼻子,皱着眉继续控诉,“当时房间里太黑了,我又没开灯,所以才会不小心把黏土和刻刀碰到地上搞成这副样子!”
简承言愣了愣没接话。
他承认,自己被面前这人的架势唬到了。*
他和姜柯源可以说是从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交道。
因为二人母亲的关系,从还没出生开始,他们便已经注定要存在于对方的生活之中无法分割。
简承言三十一年的人生中有二十五年的时间在和姜柯源斗智斗勇,唯一消停的那六年还是因为对方出国深造工作。
他自诩二十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将一个人摸透。在简承言眼里,姜柯源这一身反骨,什么都要和他反着来的破脾气早就不是一天两天。
但闹归闹吵归吵,他还从没见过姜柯源因为一件事在他面前红了眼眶。*
简承言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面前那人便退后几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块毛巾。
就在他以为姜大少爷就要发脾气把毛巾兜头盖脸地朝他扔过来的时候,对方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自顾自啪嗒啪嗒走到卫生间,将已经干得差不多的毛巾重新打湿,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