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胭脂是采了深浅各异的玫瑰花瓣,舂成浆后用细纱过滤取汁,再把新缫就的上等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玫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后取出晒干。如此繁琐,才制成这一小匣。”赵钧说着剪了一小方红丝棉,在温水中浸了一浸,淡淡的红色氤氲开来。
“……陛下博学。”
原来赵钧有这种偏好。仔细想来这也难怪,当皇帝总要有个好外表,总不能每天白着一张脸去上朝,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异心人“朕快不行了快来夺朕的皇位”。
但他很快发现这些胭脂水粉是冲他来的。
郁白竭力抗拒:“微臣是男子,不懂这些,怕糟蹋了这些名贵物件。”
“宫里多的是,不怕糟蹋。”说着赵钧便开了一盒桃花粉,“闲着也是闲着,试试看。”
郁白僵硬着脖子,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由着赵钧在自己脸上孩童涂鸦般折腾。
如果赵钧不是掌生死大权的皇帝,他现在肯定把这些瓶瓶罐罐砸到这家伙脸上——这是郁白此时的心声。
春光盈盈,殿内穿过和煦微风,轻薄的幔帐扬起一角。赵钧动作慢且专注,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琉璃和珍珠,一举一动都表露出他在享受给郁白妆扮的过程,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郁白木着一张脸,像个被随意摆弄的木偶娃娃。
“朕手艺还可以,怎么摆出这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赵钧端详了会儿盒里的胭脂,又打量打量郁白,觉得这颜色似乎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