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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海匆匆赶来的时候,赵钧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李德海不敢惊扰,只轻手轻脚地关上窗,低声道:“陛下?可要奴才去请小殿下?”
明鹤一刀伤了他心口,扰了金蝉蛊安眠的后果就是数日兴风作浪。殿内熏起了安息香,赵钧感受着心口的沸腾渐渐消停下来,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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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有意无意的隐瞒下,那刺客的行踪就此成了谜团。或许有心人会注意到深夜的穆王府离开了一个人,穆王殿下近日有些不同寻常的沉默,更有人彻夜不眠,暗自揣摩那诡谲难测的为君之道,直到红日初升破开万丈阴霾。
不日,赵钧重返朝堂,宣告刺客一案的彻底终结。穆王亦未像有心人揣摩的那样趁机夺权,而是当众交卸了所有权力,两人在朝堂上只差执手相看泪眼,上演了好一出兄友弟恭、君明臣贤的盛世好景。
零星阴云散尽,朝堂再度恢复了热闹。
眼见皇帝登基两年有余,别提子嗣,后宫嫔妃都没有踪影,刚刚消停了不足半月的朝堂又起了波澜。这次朝臣们学乖了,未直愣愣地进言,倒是七拐八拐,托端华太妃以关怀晚辈的名义,给赵钧送去了一摞秀女图。
端华太妃是赵钧生母的手帕交,膝下无子无女,对幼时的赵钧关怀颇多,赵钧自然不能拂了太妃面子,只得收了再说。
这摞画像转头就被赵钧扔进了书柜深处蒙尘,那些千娇百媚、顾盼生姿只能对着墙壁暗自垂泪。
至于赵钧——一夜相斗,金蝉终于安静了下来,赵钧面上无病一身轻,正在指使郁白干活的道路上乐不思蜀,几乎要把后者打造成李德海新一任接班人。
“阿白,给朕磨墨。”
“阿白,替朕取那只狼毫毛笔来。”
“阿白,帮朕尝尝小厨房新做的酥酪甜不甜。”
郁白:“……”他严重怀疑赵钧是在用他试毒。
事情在进行到“阿白站了这么久肯定渴了吧,替朕把这碗药喝了”时一发不可收拾,郁白盯着那碗还在冒热气的褐色汤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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