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如菲,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吃饼呀。喜欢吗?”
一边说,明灿一边从怀中摸出半块硬梆梆的粗粮饼子,喂到张如菲的嘴边。
张如菲本能地咬下去,尝到满嘴玉米面的香味。
饼子略有些硌牙,却很香甜,是张如菲喜欢的味道。她记得自己与明灿在小时候,经常去偷吃蒋三娘做的饼子,刚烙出来的饼香甜可口,明灿总会叫她吃第一口,然后笑嘻嘻地问她喜不喜欢。
张如菲含着泪,一如每次那般回答她:“喜欢,你娘做的饼真好吃。”
蒋三娘正自糊涂,手里抄着锄头,放下也不是,举起也不是,面色茫然地望着自家疯癫的女儿和脑子不正常的男人说话。
两人言谈之间,仿佛那个高大而健壮的公子哥儿,是已经坠河而死、先前与明灿玩得很好的小丫头。蒋三娘只觉得荒谬至极,喃喃道:“疯了,都疯了!全疯了算了!”
人一旦发疯,是不是就比清醒地活着更自在快乐?若真如此,做疯子岂不是比做正常人更好?
蒋三娘摔下锄头,捂着脸,心碎欲绝地流下泪。
三个女人又哭又笑,抱成一团,姜晞在窗边站着,目光渐趋放空,意识逐渐发散……而后突然插话:“时间到了。”
张如菲先是一愣,而后才突然想起,姜晞只给了她一炷香的时间和明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