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采。
立于屋脊上的琉璃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觉得现在简兮无比陌生,不止是气质和丰腴的体态,还有她看向嬴政时的复杂眼神。从前,她望着嬴政时,眼里只有疼惜和温柔。
说起来,差不多有四年多没有见过简兮了,这四年间,她不但不回咸阳,甚至很少主动联络,都是嬴政遣人送信过去嘘寒问暖。
若说她还在因为先王心伤,琉璃是不信的。幼时,阿婆曾说过,思念成疾会使人日渐消瘦,反观简兮,眉眼间非但没有丝毫忧愁,人还越来越丰腴富态了,那张面色红润的脸哪里有半分病态,这些年也不知为何迟迟逗留雍城不归。
目送君王携百官行远,琉璃收起心中疑虑,对樊尔和武庚道:“先回宫吧。”
樊尔点头,及时抬起手臂用袖子帮她挡开侧方飞来的枯叶。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武庚,似笑非笑,想要揶揄樊尔两句,可又因为羡慕而放弃了。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如何如何倾慕一位女子,只是到死都未寻到倾慕的对象。
因为下面街道实在拥挤,他们三个回到王宫一个时辰,君王銮驾才回来。
宫人们已提前将棫阳宫打扫干净,嬴政亲自将母亲送过去。稍坐片刻,他不舍起身,“母后连日劳累,您先歇息歇息,明日我再来看您。”
眼见着那高大清俊身影要走出殿门,简兮急声喊住他:“政儿,我们母子许久不见,你可否再陪陪为母。”
“自然… … ”
嬴政笑容粲然,再无平常深沉严肃模样,如天下大多数男儿一样,此刻他只是母亲面前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儿子。
母子俩面对面坐着,简兮心中升腾起愧疚,她拉住案几上那只修长大手,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这些年,你可有受委屈?”
本能摇头后,又怕母亲不信,嬴政补充道:“我是一国君主,除了吕不韦,无人敢让我受委屈。不过您放心,这些年我也屡次反抗他,并没有坐以待毙。”
简兮指尖一顿,生硬缩回手。
“相邦也是为了磨练你,不算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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