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行礼之后,安静伫立在原地,低垂眉眼,长而浓密的眼睫遮住了漂亮瞳仁。
面对女儿的故作娇憨,琉年常年微蹙的眉心舒展开来,眼角挂上细纹,露出慈父般神情,但并未挪眼去看琉璃。
“有事就说,撒娇作甚。”
琉璃直起身子,坐姿端正了些,双手食指交替绕着圈。
“大前日,我在海渊阁读了一本鲛族史书,书上说历代继承者成人礼之后都必须离开无边城去往人族历练。”
听闻这话,琉年终于抬首将视线落在对面女儿身上。依照鲛族传统,关于历练之事,本应早些年就该由他这个君父亲自交代的。然则,因为妻子的顾虑,他迟迟没有将那件事情告知女儿。
昔年,妻子认为不该将成人礼之后需离开无边城五十年的事情过早告知女儿,她认为女儿家心思细腻,怕女儿会过早向往外面的世界,因为好奇而做出错事。
起初,琉年不以为意,认为是妻子多虑,但奈何她态度过于坚持,甚至把记载了人族历练的鲛族史书藏于海渊阁最上层不显眼的位置。明白妻子爱女心切,他也便将那件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