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怔怔的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榻上:“是我,是我不该许他偷偷出宫,是我害了福瑜啊!”
面对着皇后的悲痛,皇帝只是叹了口气,吩咐一干太医这些日子都常驻东宫待命,才让齐瑄夫妻都先回去。
齐瑄离去之前,却同皇帝道:“父皇,福瑜之事,儿臣此番必要彻查到底。”
皇帝没应,却也没反驳,只叫他退下。
裴良玉与齐瑄一同坐在步撵上,才算是得了片刻与齐瑄安静说话的时机。
“是我不好,若早些发现不对,来寻母后,也不至于叫人害了福瑜。”
“哪里能怪你什么,”齐瑄将裴良玉抱进怀里,才在夜色下不再坚持挺直脊背,显出几分疲倦,“他也不是头回私自出宫了,再有母后替他遮掩……”
齐瑄闭了闭眼,才艰难道:“如今也算是教训。”
裴良玉伸手轻轻拍着齐瑄的脊背,未发一言,却好似有千言万语都说尽了。
“到了孩子面前,可千万莫说这样的气话。若叫孩子一蹶不振了,心疼的还是你。”
第94章
回到长平殿,裴良玉难以入睡,齐瑄也是辗转反侧直到晨光熹微。
到了该收拾收拾上朝的时辰,两人一同坐起来,看见对方脸上的倦意,才将眉间的川字松快了几分。
而后两人默契的一个上朝,一个去了前殿。
昨儿齐瑄带着福瑜回来,原想在长平殿附近寻个院子安置他,奈何他自己不肯,皇后也说是在前殿更方便太医时刻守着,又派了身边信任的宫人亲自前来看护,就仍送到了他原本的住处。
裴良玉到时,便瞧见福盈正坐在殿中,一手托腮,双眼紧闭,显见是在小憩。
她制止了想要请安的宫人,命人取了一件斗篷来,轻轻替她披上。不知是她动作太轻,还是福盈睡得太沉,福盈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便知道,福盈一定是彻夜守在殿中了。
裴良玉打算瞧瞧福瑜的情况,未免麻烦,就让皇后派来的宫人跟着一道,哪知才走到床边,就对上了一双毫无亮光的眼。
“你醒了,”裴良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可饿不饿?让人做些吃食来与你好不好?”
福瑜呆滞的看了她半晌没说话,裴良玉也没催促。
又过了一阵,福瑜才用干涩沙哑的嗓子开口:“太子妃你与父亲一直不许我出门,是不是早猜到可能会出事?”
“啊呀,”榻上的福盈听见她兄弟的声音,陡然惊醒,立刻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良玉,“母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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