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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埋伏
车厢里很安静,于是便显得容娡细弱的哭声分外清晰,委屈的呜咽一声接一声,萦绕在人的耳边。
谢玹听着她抽噎的哭腔,不知怎地,心头浮上许多陌生而古怪的情绪——令他莫名有些浮躁。偏偏这股浮躁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觉得容娡的哭声吵,而是因为她在哭。
他抽出被她压着的衣袖,抬起手,试着将容娡从他身上摘下来。但她将他抱得很紧,他有些无从下手,此时她又坐在他腿上,这番情景之下,无论他的手触及容娡身躯的哪个部位似乎都显得有些轻浮。他试了试,未能将她推开,反而沾了满手甜香,便只好收回手,颇为不自在地将脊背向后仰了些。
“何人要杀你?”
容娡吸吸鼻子,脸庞在他的肩窝拱了拱,像是一只幼猫在无意识地撒娇。
被她的脸压到的地方泛起一点痒意。
谢玹薄唇微抿,向另一侧偏了偏头。
容娡慢慢抬起脸,泪眼朦胧,眼眶与鼻尖早已哭的通红一片。
她抽噎着道:“是……”
她本欲将以往受的那些委屈一股脑的告诉谢玹,然而才开口,忽地意识到她此时是因察觉到谢玹对她有所纵容而颇为得意忘形,如若她将往事和盘托出,谢玹必然能看透她的真实本性,便倏地噤声,想了想,半真半假地道:“是我父亲的旧相识,以往同我父亲在政事上有所冲突,曾扬言要杀我满门,今日偶然遇见,他带人追我,好生吓人……”
她刻意隐瞒了为在叛军和刘氏一族的压迫下自保,她曾略施小计,引得刘覆对她颇为迷恋。
说完她飞快地瞥了谢玹一眼,悄悄观察他的脸色。
谢玹面容平静的听着,若有所思,也不知信了没有。
她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正忐忑的揣测着,马车外的静昙忽地一声冷喝:“站住!”
车厢猛地晃了晃,然后帷帐被人大力掀开。
容娡吓得浑身一抖,不自觉地往谢玹身上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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