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话,那姒族女子的眼神是在可怜她?一个祭品,居然同情她。陆云眠有些想笑,可是看着姜璎的目光如此认真,她竟没有觉得厌烦。“我是很饿。”陆云眠淡道,“那些老东西给的食物实在恶心,我吃不下去。”她才登基的时候便想取消人牲,但祭司殿不同意,说她这样不敬神明的君主,死后是要受烈火之刑的。每日处理政务的是她,开疆拓土的是她,怎么到头来就成了一切仰赖神明护佑了。“我看,连祭司殿也一并取消好了。”年少气盛的君王在祭司殿冷冷说出这句后拂袖而去。首领一心想抹去祭司殿的存在,祭司殿则说陆云眠不得神明认可,不会得到庇护。被断言不得神明庇佑的首领在巫族历史上一贯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些年祭司殿和首领的关系异常僵化,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陆云眠冷笑:“迟早把这些神神叨叨的老东西都杀了。”从姜璎视角听起来,便是陆云眠穿过来后不单身份不高甚至还有可能被职场霸凌了。只是她现在没有修为,没有身份,把人都杀了这句话恐怕短期内难以实现。为了安慰陆云眠,姜璎吃力地抬起手上叮叮当当的锁链,摘了一枝梨花给陆云眠。一束梨花枝姣白如雪,隔着矮墙递过来。陆云眠一楞,下意识接过梨花枝,指尖在梨枝上摩挲了一下。“走了。”陆云眠捏着梨花枝道。姜璎点点头,目光殷切温柔。快回去吧,说不定一会儿回去晚了又要被霸凌了。那束梨花枝被陆云眠随意插在寝殿花瓶中,她向来觉少,一夜只能睡一两个时辰,最近祭祀更是如此。陆云眠翻了个身,忽然嗅到一股浅淡的幽香。梨花倚瓶而立,洁白柔软,无端想起姒族女子柔润的眼眸,躁意莫名拂平了些许,渐渐地生出些困意来。第二天起来时那花瓶里的梨花枝却不见了,将它取而代之的是宫廷花园中更为精美珍贵的花。见陆云眠盯着花瓶看,伺候的宫人诧异,原以为是底下人不懂规矩,那般粗劣的花枝怎能放在首领殿中,她便叫人丢了出去,如今看来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