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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长石凳。秋沅选了一个最远的,坐在上面,弯屈双膝,把自己小小地、皱皱地抱成一团。
她好疲惫,脖颈也支撑不住重量。脸埋在膝盖上。
有脚步声走进,她以为是路过的人,也没理。
没想到停在她身边。
秋沅看到一双干净的运动鞋。上面是校服衣裤。
最后,眼睛遇见周恪非的脸。
他怎么也和她一样,形容狼狈,头发还挂着水滴,身上是新浴的潮湿香气。
和平时优雅从容的那个周恪非天差地别。
却还是对她微笑,很有风度地打招呼,叫她“秋沅同学”。
她一时有些怔了:“周恪非,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放假前两周,周恪非就没来学校了。很多同学说,暑期有不少国际比赛,含金量很高的顶级奖项,在他最擅长的钢琴和数学领域。
年级主任轻易不会在请假条上签字,唯独批他的假从不问缘由,一是周恪非的家世背景,总能让很多事情变得容易,二来也指望着他能多给育英中学挣回奖牌荣誉。
周旖然也说他去国外了。为什么此时此刻,在这个她孤独而隐秘的乐园里,又遇见他。
周恪非身后是河水,温柔安静的。
听说,河水流经岔口,开始漫长的别离。但终有一天,会在海里再度相遇。
周恪非一时没回答。
白的皮肤,漂亮的脸,浮现一点微妙的薄红。
最后却匆匆说:“我出来散步。”
他俯身,与她近了些,是依然构不成冒犯的距离。眼睛好亮,就这么认真地注视她:“秋沅同学,你还好么?”
他不问她身上恶形恶状的伤口,也谨慎地不去碰触她心里隐秘的疤痕。
只是这样柔和,问她一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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