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六月天里狠狠打了个冷战。
“娘娘。”
白衡声音陡然响起,又远又小,许襄君循声侧脸,白衡小跑起来,身后软轿都跟不上她。
许襄君收起帕子往他们走近,与这块池水拉开距离,弯眼抿笑。
白衡走近后先是上下打量她,没事才狠狠歇口气,指着许襄君拖脏一大块的裙摆:“娘娘裙角怎么湿了,沾了这些灰。”
许襄君曳着湿处往轿子上坐,顿做了个回想动作:“方才本宫想用柳条钓鱼,许是离水太近裙角掉进去了,无事。”
白衡往那处眺望,地上确实掉了根柳条。
许襄君拉扯她胳膊,将视线逼回来:“本宫闷得有些晕,快回去,裙子湿重不舒服,拖的腿有些软。”
当即白衡心思全转到许襄君身上,忙扶正她,大惊地嘟囔:“您怎能到水边,失了足该如何!您要看重自个儿身子啊。”
瞧眼许襄君眉间疲态,白衡调整语气:“娘娘坐稳,我们这就回去。”她招呼着起轿。
轿子走出几步,许襄君撑着下颚回眸。
那块水面平静,荷叶交错下除了染红颜色不正、与一截红友色布料之外,风平浪静,什么也未曾发生般。
许襄君抠紧轿子扶手,胸间一阵於堵让人哽噎。
只是一个性别难分的胎儿罢了,没想到头遭便是这样直白,下手未免过于狠毒了。
黎至在不远处山亭上瞧完全程,捏紧医书的指节泛白,惊怕后冷汗润湿了脊梁。
他狠狠绷唇,推手将一碗药挪向旁边。
平珠两腿发软地瘫坐在高亭石凳上,手绞缠在一块抠紧,高度紧绷下小腹缓缓生出一阵刺疼。
“安胎药,服下吧,小心身子。”黎至开嗓,清冷中凶戾至极。
平珠哆哆嗦嗦伸手,黎至瞥眸,平珠当即一慌,两手捧起一口仰尽。
他松松嗓:“这就是她想让你看的,且记住这一幕。”沉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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