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月
五年前,东都城的人全知晓,季冷璧年过十八仍未出嫁,只因未婚夫婿是当今太子的次子,十三岁的轻侯谢钰。
五年後,天下人尽皆知,季家通敌叛国,季家嫡长nv即将沦落教坊司为奴。而一身战功赫赫的轻侯贵不言,这一纸婚约便再算不得数。
时逢月夕,戍守南荒之地的黑甲军,迎了位被轻侯特意从东都教坊索要来的nv乐。
「小人不敢隐瞒,这绾绾刚从天牢到教坊司不足半日,若非轻侯要的急切,定是要好生训教一番才敢送来。目前尚不会花活,且是个x子烈的……只怕暂时不适合服侍侯爷……」
挥手示意左右将喋喋不休的教坊差役带了出去,谢钰一身红袍银甲,踱步走至一直垂首低跪的nv子身前。
「季冷璧,你可想明白何时嫁我了?」
「侯爷怕是刚才都没听到。如今早已无季冷璧,你眼前的nv人不过是教坊司的nv乐绾绾,被遣来随军的营妓。」
「我是在问你何时嫁我,你答我便是,怎这多废话。」
闻言,nv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ai的脸来。
「谢钰,早在边关悬崖那一夜你就该放下我了。如今,你还是放手吧。」
她记得在寒风彻骨的山崖边上,野树梨花幽然自芳,明月冷寂得不近人情。深袍染血的谢钰匐在崖边一声不发,任她如何斥骂也要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於是她便僵着身子不敢再挣扎,生怕把谢钰也拖下崖底。
「若我不肯呢?」
「你明知你我再无可能。天下人皆知,我是卖国贼子之nv。待皇上百年你父登基,你……你凭这一身战功,也不是不可和你大哥一争高下。」
「季冷璧,休得胡言!你非得如此轻贱自己,还要挑唆我与大哥的关系吗?」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你这般聪明,又怎麽会不知将来定不为人所容。哪怕,那是你一母同胞的长兄……」
季冷璧不知悔改还yu再说,却被谢钰温暖修长的手紧紧握住腰身从地上y生生拽了起来。
谢钰生怕她又逃了一般,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自从半年前的那一夜以後,季冷璧就经常梦见这一双眼睛,温柔清澈、赤诚坦荡。她别开目光,便不敢再去看谢钰的眼睛。
她害怕被如此这般凝视,彷佛被这般凝视,心底里那些晦暗的y谋和龌龊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谢钰一览无余。
「我用这三年战功换你出奴籍,你安生嫁我别再作他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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