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杨子容:「子容,你怎么啦?连同事特地来看你也不见?」
杨子容眉眼之间似带着一股阴鬱,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和他约好的?」
钟月一呆,登时恍然,噗哧笑了,「你对他说话这么衝,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我们平常就是这样说话的。」杨子容兀自嘴硬。
钟月在床沿坐下,「昨晚我联络不到你,都紧张死了,幸好蓓如姊特地打来通知我你住院的消息。今天一早,我就立刻搭火车来看你。我只是在这里刚好撞见了鸿砚哥哥……我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她见杨子容不答话,又急道:「我是说真的,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在气自己。」杨子容悠悠地说,「我迟早该看见你和他相逢的那一刻……」
「子容,我和他虽然从小相识,但对我来说,只是个年长的大哥哥,那时根本什么都不懂。更别说现在了,今天还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和他见面呢!我早就说过了,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杨子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喟叹一声,「谢谢你这么说。」
「这是真的!」钟月又严正强调一遍,「先别说这些了。你的伤还好吗?」
「不好,」杨子容掀开棉被,露出打着石膏的左腿,「很痛。」他皱着眉。
「那我帮你痛。」
「不要,我哪捨得。」
「那我帮你痛一半。」
「一半也不要。」杨子容语调柔和了下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着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有些突如其来,却又好像在意料当中。钟月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她以为初吻应是炽热的、惊天动地的,没想到却是微凉的、静謐柔情的,像是早已万事俱备那样地自然;唇间掺杂着医院的药水味,又彷彿能够鲜活地品尝到那么浓烈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