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快过来舅舅好好看看。”啪嗒——秦海拉下灯绳,屋里一下亮了起来。狗娃子好奇地抬头盯着灯泡看,眼睛酸涩难忍才舍得低下头看向秦海。“舅舅,你家真好。”狗娃子吃饭睡觉都在牛棚,只有偶尔杨怀媳妇有事吩咐才会把人喊进屋里。所以不管春夏秋冬,他晚上都是靠月光照明。夏天捡杨怀的旧褂子穿,冬天就把稻草扎成捆披在身上取暖。最后是村支书丁金山看不过去,让婆娘把娃子穿的旧衣服送了两套给狗娃子。“天冷的老火了,我就去丁书记家,婶子给我馒头吃,还让我看电视。”狗娃子说得兴致勃勃,那些苦难于他而言就像是很寻常的事,倒是偶尔的甜才记忆深刻 。不过就算是书记家的灯也没有舅舅家亮堂。这一路上,秦溪都没主动问过狗娃子那些年是怎么过的。见他主动提起,顺势就跟着问道:“狗娃子会写自己名字吗?”“会啊!”狗娃子很骄傲地挺起胸膛:“丁二哥教了我好多字,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望家。”“丁二哥是谁?”秦溪问。望家——盼望回家。这或许是那个善良青年心里对狗娃子最美好的祝福。“丁二哥叫丁安,是丁书记的二儿子,婶子和二哥就是天下对我最好的人。”狗娃子忽然吸了下鼻子,使劲用手背搓眼睛:“可惜他们都死了。”丁金山就是那个沉默的红风村书记,整个人暮气沉沉毫无生气,原来是因为妻子孩子都死了。“怎么会都死了?”这两人对秦家人而言同样是恩人,秦海心有感伤,不由跟着追问道。“摔下山死了。”提起两人,狗娃子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似是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说完就不想再提两人又说起后来的日子。两人死后,狗娃子的日子又重新变成了一片灰暗。如果不是养父说漏嘴,他恐怕也熬不过今年冬天。“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给丁安坟头上柱香,再亲自跟他说声感谢。”秦海哽咽着道。≈lt;a href=”≈lt;a href=≈ot;/zuozhe/nrr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nrrhtl≈lt;/a≈gt;” title=”二汀” tart=”_bnk”≈gt;二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