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扣住他的手腕, 不让他有机会起身。
“你这宋……”
耶律浚奋力挣开明远的手, 想要勉力起身。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发生震颤。耶律浚的马匹一声嘶鸣, 转身狂奔。
“地动?”
耶律浚生出念头。
随即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否定了他的猜测。
“卧倒!”
明远的喊声瞬间被那声巨响撕得粉碎,但耶律浚听见了,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细想,只管有样学样, 伏在地上,尽量蜷缩在一起, 双手抱着头……
巨响之后, 耶律浚的耳鼓又持续震响许久,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这究竟是远处传来的响声, 而是自己耳中“生出”的臆想。
他的头上、背上和身边, 不断有碎石或是灰烬落下, 发出簌簌的声音——但这声音耶律浚也听不清了。他能做的, 就只有蜷缩着, 护住要害, 期望那些铺天盖地的碎石能够快点停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 耶律浚终于感觉有人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萧浚,萧浚兄——”
嗡嗡的耳鸣声渐渐褪去,耶律浚隐隐约约地听清来自明远的声音。
“小远——”
附近一个男人大踏步走来,一把把耶律浚身边的明远提起,又是焦急又是担心,生气地斥道:“你怎么如此莽撞?”
不止是生气,这声音里还带着深深的后怕——耶律浚心想。
他小时候有一次随父狩猎遇上猛虎,被侍卫救下后回到母后萧观音身边,母后的声调语气就是这样的——生怕从此失去了他这唯一的儿子。
耶律浚想要维持他辽国太子……副使的仪态,慢慢从地面上起身。
岂料他哪里还剩什么仪态。
而明远与种建中也是一样。
三个人形象相似,满头满身都是灰尘,几乎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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