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问:“如果当年派人来杀了……杀了我小舅的人,不是黎征华,是戴述呢?“
“你的意思是,戴述是借刀杀人,借你杀了黎征华?“
“你不敢叫她妈妈吗?”谢今朝笑了一声,靠在墙上仰头看天花板。
黎越意识到,刚刚冲他开麻醉枪的那个人,应该不只是黎夫人手下一个普通的干脏活的人,在他昏迷的时候谢今朝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黎越问出这句话,但没指望谢今朝会好好回答他。
“有些事情我不太想的通,不过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想不想的通都没关系。”谢今朝摇摇头,把沾满灰尘的酒红色丝绒窗帘拉开。晨光照亮谢今朝的脸,他眯着眼睛看天上的太阳,脸上的骨骼肌理走向清晰果决,大半张侧脸被垂下来的黑发遮住。
“你头发长了,我帮你剪一点吧。”黎越伸手去撩他快要及肩的头发。
谢今朝没有躲:“我去找剪刀。”
舞池吧台的角落有一扇门通往音响室,这件四平米的小房间也作为办公室和杂物间。办公桌也是老旧的款式,绿色塑胶桌面上盖了一层厚实的玻璃,零散的单据和照片被压在玻璃下。
在合照中黎越能一眼认出黎征华,二十出头的黎征华穿着时髦的皮夹克和牛仔裤,梳着大背头仰头看着镜头,隔着照片与生死也能引发黎越过去熟悉的那种不适感。
合照中黎征华的手环绕在另一个人的肩上,一个与他同龄的女人。她有着显着的北方人特征,身材高大舒展,堆着卷发的长而尖的脸颊上颧骨微微凸起,给她原本果决的面容带了几分苦相。
他们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就像他们两个人故乡的戈壁滩上会长出的梭梭草,让人惊叹原来旺盛的生命力和强烈的绝望气息也能在同一个生物上现出。
“找到了。”谢今朝在最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把长剪刀,拎在手上递给黎越。
谢今朝的头发打湿以后乖顺地贴在头皮上,黎越和他站在清晨的日光里,被剪下的头发一绺一绺的落在地上垫着的报纸上。他大概用了洗手池的肥皂洗头,朴素的皂香味环绕在他与黎越身边。
“要留多长?”黎越问。
“能扎一小撮起来吧。“谢今朝抓着自己的头发比划着,露出他苍白瘦削的后颈,黎越忍不住去摸他阶梯一样的颈骨,摸到一手碎发。
他们两个人,一个对自己身体的主权毫无兴致,习惯于破坏它,或者把它交由别人掌控,另一个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他过多的依恋,所以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擦出火星。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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