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也从未怪过伯母。当日一走了之,实是我自己顺心而为,并不与伯母相干。”薛姨妈道:“自蟠儿落了大难,他那些往日的三朋四友竟一个都不曾来,若非蟠儿的从弟薛蝌照料帮持,我们这一家子那还挨得到今日团聚?而若非你舍身相助,蟠儿又岂能轻易从监里捞出?这份恩情,是薛家上下欠你的,亦是蟠儿欠你的。”说罢,薛姨妈竟站起到头要拜。柳湘莲慌得连忙扶住薛姨妈阻了跪拜,自己先跪了下去,道:“伯母若是如此,可是折煞了晚辈的寿数。我与薛兄弟相交一场,他既蒙难,大丈夫自当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伯母实在不必如此重谢。”薛姨妈捧住湘莲双手,道:“你如今还唤我伯母,我便知那日是真真伤了你的心,如今你虽与蟠儿回来了,心里头却仍不信蟠儿,是不是?”
柳湘莲沉默,无言以对。薛蟠看的心焦,又要出声,宝钗按住薛蟠肩膀,再次摇头请他安静。薛姨妈从怀里取出一样物什,竟是当日赠给湘莲又被湘莲退回的玉佩。薛姨妈将玉佩重新放入湘莲掌心,道:“当日我将此玉佩交给你,是想以兄弟之名,叫你对蟠儿死了心,好让家里安生一些。”薛蟠听的心急如焚,几乎跺脚要起,可是连香菱都对他摇头,请他耐心倾听。薛姨妈道:“我从前只觉得唯有男女在一块儿才是安生日子,可如今金桂走了,舍下蟠儿一人,香菱又认了蟠儿做哥哥,不好再回去。家里经历了这样的事,我思来想去,只想叫蟠儿守着一个真心待他好的人,不至于若有来日,又是一次‘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凄凉光景。”她死死握住柳湘莲的手,叫柳湘莲将那块玉佩死死攥在掌心,硌得生疼,道:“蟠儿入狱以来,你替他多方奔走,又是替我们拿回几千两银子的官司,又是当了家里物件筹钱,还舍身去了王府求情,我明白了你的真心,从此再不疑你藏奸,也不拦着你与蟠儿往来了。”
柳湘莲听着动容,一时失语:“伯母……”薛姨妈含泪笑:“只是你们终究都是男子,不能同男女一样明媒正娶。蟠儿在我这里发了誓,此生再不娶其他女子。今日便由我做主,认了你做义子,从此你在外便是蟠儿的弟弟,在家便跟蟠儿作夫妻,这样可好?”他这番言辞已经做出极大让步,侥是湘莲也听的震撼,下意识望向薛蟠:“你,立了誓?”薛蟠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来,还是宝钗笑道:“是啊,哥哥自从出来以后便洗心革面,说要改了从前性子,好好守着我们过活,听到二哥
哥出了事,急着去寻人,又想起来什么,折回来直接在妈妈面前跪下,赌咒发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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