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丧,连被小厮引来薛家都恍若未觉,薛蟠匆匆而入,只见湘莲独坐房中,神情怅然,魂不守舍,他路上已听小厮道尽来龙去脉,便挥手叫小厮出去,不必进来打扰,与湘莲身边坐下,笑道:“好兄弟,我知你必是心里难受,只是那三姐儿出家也是她自个缘法,你又不曾逼她,何苦如此自责?”柳湘莲只痴痴道:“我何曾没有逼她?她是个节烈女子,却落在虎狼窝里头叫人玷污。她既等我,便是盼我救她脱离苦海,我却负她一片真心。”薛蟠道:“这话倒怪,你又不是什么佛陀,难道叫你去普渡众生?她虽然痴情等你五年,你却不识她,否则当日说亲你早该记起她来,既如此,你也不过损失一个女子罢了,她虽绝色,却也不是不可强求,若你当真爱她,我再去为你寻个更美更好的女子来配你。”薛蟠愚钝,想得十分简单,只以为柳湘莲是因娶不到绝色女子才扼腕叹息,见湘莲郁郁寡欢,便要替柳湘莲寻一比三姐更貌美百倍的女子来配。且不说以三姐之色能否寻到更加绝色之女,湘莲怅惘也绝非此故,只是他不与人言,薛蟠也无从得知。忽而湘莲站起,似有所感,直往屋外奔去。薛蟠忙喊:“好兄弟!你且往哪里去?”然追至屋外,哪里还见柳湘莲踪迹?
薛蟠见柳湘莲如此,强留也是无用,只是不免心中闷闷不快。他于家中等了柳湘莲两日,竟是杳无音信,便猜柳湘莲又不知投奔何处去了,如此不辞而别,更叫薛蟠不愉,心道:“不过一介女子,也值当你如此为情所伤?早知如此,他日便不该与你做媒才是。”他郁郁不乐,只好去找母亲说话。恰巧薛姨妈和宝钗正说话间,见薛蟠自外而入,面带不愉。一进门来,薛姨妈便问:“可是有了柳相公的消息了?”薛蟠苦道:“不曾,他本家来一回,又走了,如今连我也不晓得了。”薛姨妈道:“这越发奇了。怎么柳相公那样一个年轻的聪明人,一时糊涂,为一个女子伤神失心至此。我想你们好了一场,他又无父母兄弟,只身一人在此,你该各处找找他才是。他如今伤心,想必不会远走,左不过是在这方近左右的庙里寺里罢了。”薛蟠说:“何尝不是呢。我这两日带了小厮们在各处寻找,连一个影儿也没有。又去问人,都说没看见。”薛姨妈说:“你既找寻过没有,也算把你作朋友的心尽了。焉知他这一远走不是得了好处去呢。只是你如今也该张罗张罗买卖,二则把你自己娶媳妇应办的事情,倒早些料理料理。咱们家没人,俗语说的‘夯雀儿先飞’,省得临时丢三落四的不齐全,令人笑话。再者你妹妹前日
才说,你也回家半个多月了,想货物也该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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