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又想那个负心汉了。
我擦干手上的水渍,将可可抱起:“兰姨今天心情不好,可可别去吵兰姨,我带你先去睡觉好不好。”
可可抱着我的脖子:“好。”
我守着可可睡下,本想去看看兰姨,却见兰姨端着一个火盆,手里提着一些纸钱出去了。
她这是去外面祭奠我爸了。
当年我爸的尸首也没捞到,没办法立墓碑,这些年兰姨每到我爸忌日这天就会出去祭奠。
说来,人真的是很矛盾又可怜的生物。
一边骗着自己人没死,一直等着,可每到忌日,还是忍不住烧上几张纸钱,就怕在地府缺钱花。
我倚着门框,环看着这家里的陈设,怅然地笑了笑。
从我在高尔夫球场门口见过霍厉延之后,他一直没有再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他,更没有去汉嘉小区。
我们仿佛心照不宣,就这样互相不联系。
那时我在想,会不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无声无息,无疾而终了。
多年之后,我坐在轮椅上,每每回想到这一段沉默的日子就不禁发笑,若是真无疾而终了,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苦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