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会做恶梦。
作为经历过剿匪战斗的官军将领,旭子决不相信叛匪们在“替天行道”这个说法。黎阳城外的事实告诉他,对民间破坏最严重的,恰恰是那些打着各种正义名号的叛匪。官军的军纪再败坏,至少会在城市内或者主将面前有所收敛。而叛匪则不然,他们根本没有军纪。
官道左侧的树林中又响起哨子声,这次是三下,预示着打战马主意的流民又多了一波。旭子厌恶地向哨子想起的地方瞪了一眼,然后抖动缰绳,加快两匹战马的速度。他有些后悔自己过于相信以往的经验,上任前谢绝了同僚们推荐的亲兵。如果此时有三、五名亲兵在,哪怕他们是抱着各种目的而来,至少可以凭人数将那些大胆的流民唬住,令对方不敢轻易上前挑衅。
“吱――吱――吱-!”看到李旭逃走,哨子又响了三声,这次是两长一短,好像在传达着什么命令。紧接着,前方的官道上弹起一根脏兮兮的绳索,“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二十几个衣不蔽体,手中握着木棒的人自树林后跳出,拦住旭子的去路。
“一点新意都没有!”旭子低头,从腰间拔出了黑刀,抬手的瞬间,他已经将绳索砍成了两段。黑风和另一匹驮着行李的战马“唏溜溜”发出两声长嘶,示威般从拦路者的面前跑了过去,背后留下了一片叫骂声。
“小贼,有种别走!”“前面都是我们的人,你跑不掉!”流民们以一种腔调怪异的方言,七嘴八舌地喝道。“傻子才跟你们玩!”旭子用北方官话回了一句,加快速度,沿着官道冲上前面的山梁。
这是一片丘陵地段,每一座土丘都不高,但一座挨着一座。战马在这种地势上奔跑很耗体力,也非常容易出危险。大约跑了半柱香时间,旭子就放缓了速度。他认为流民们见识过他的刀法后,应该不敢再追上来。
还没等他和黑风缓过一口气,哨子声就再度于左前方响起。这次更凄厉,更急促,还伴着隐隐的马蹄声。旭子发觉事态有些不对劲了,流民们应该没有这么大胆量。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三个月前在河北诸郡的官道上也遇见过流民,那些人的身子骨比刚才遇到的还要强壮许多,但那些人从来不敢打战马的主意。
一伙“骑兵”斜着从谷地上冲出,前面三个人骑马,中间一个人骑了匹长耳朵骡子,骡子后还有十几人,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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