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敢报警,因为家暴这种事,只要他还未成年,批评教育后还是要被送回监护人身边。
邹允看着肖飒那双漂亮的瑞风眼好像受伤的小鹿,和他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一点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地四处张望。
他听着肖飒跟自己说家里那点事,当场拳头就硬了。
没有人比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更渴望有个家,他对家有过无数美好的幻想,却看到面前血淋淋的少年。
肖飒长得好看,乖巧又懂礼貌,成绩还好,什么样的家长才能舍得对这样的孩子下毒手?
邹允看着身边的少年,虽然足足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他心里那点人类的同情心和男人的责任感,突然就带出了被社畜生活打压得销声匿迹的热血
可住酒店太贵了
他就这样把肖飒带回了家。
两个人愣在客厅门口,面面相觑。
邹允尴尬地看着眼自己逼仄的小窝,因为两个多礼拜没休息了,家里也没顾上打扫,算不上很脏,但挺乱的。
他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请、请进。
肖飒很礼貌地跟他点头道谢,却站在门边的脚垫上半天没动地方。
怎、怎么了?明明在自己家里,邹允却缩在肩膀像是个客人。
您我肖飒难为情地看了眼门口空荡荡的鞋架,不用换鞋吗?
邹允的家里没来过客人,他也从没想过会有客人来,家里什么都没有,还乱糟糟的。
没事。
他叹了口气,跟肖飒两个人僵在门边实在浑身不自在,转身进屋拿出他那个不知道多久没用过,落满灰尘的医药箱。
你自己他指了指茶几上的药箱,我,洗澡。
肖飒礼貌地点头,谢谢。
平时为了节约点水电费,邹允洗澡都恨不能跟打仗似的,可他今天赖在浴室里不想出去,冲着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