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帝按捺住怒气,忽略掉范朝晖语气里的嘲讽与不敬,只看向了内侍张让。
内侍张让便上前一步,尖着嗓子道:“镇国公不必逞口舌之快。如今刺客在逃,有人看见是躲到了镇国公的楼里。还望镇国公莫要见怪。让蔡将军的人搜一搜,自是能清者自清!”说完就一挥手道:“给我搜!”
“且慢!”范朝晖如雷霆般的声音响起,只吓了众人一跳。
“何事?”明启帝脸色不豫。
范朝晖便躬身道:“陛下,行刺一事,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下官认为,不能就听一人所言,便认定那刺客就在这楼里。--若是刺客其实是躲在别处,那在此处耽搁,岂不是浪费时间,给刺客充裕的时间逃逸?”
“你待如何?”却是内侍张让不耐烦的声音。
范朝晖压住心头的怒火,只望着明启帝道:“臣以为,陛下现在应该封锁这流云河堤上的通道,一个人都不许进,一个人也都不许出。然后挨家挨户,逐个盘查。方能没有遗漏,找到那刺客所在。”
明启帝迟疑,就又看了那内侍张让一眼。
张让见范朝晖果然扎手,便只好咳嗽两声,就要说话。
就见一个黑衣人就从旁边一扇门里滚落出来。
明启帝带来的人一看,都大叫“刺客在这里!”便要上前将他拿住。
谁知那黑衣人却挣扎着跪下来,对着范朝晖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道:“主公,小人无能,未能完成主公交付的重任。--小人贱命一条,不值得主公为了小人得罪所有的人。主公知遇之恩,小人来世再报!”说完,便抽出腰间银剑,自己抹了脖子。
众人看见,转眼间,刺客便血溅三尺,俱都愕然。
明启帝就痛心疾首道:“镇国公,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楼上的范太夫人听见楼下风云突变,眼看范家一场抄家灭族的大祸就要压来,薄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一条线,双手紧紧抓住腰上挂着的一块玉佩。
程氏更是心慌,却是从未料到,范家还有这样危若累卵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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