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里头,覃月觉得在武馆的这大半个月是最轻松的,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从武馆的粪池里掏粪,然后挑到那块小菜园里施肥,回来吃过早饭,等其他学徒到齐就开始练功,下午稍作休息,再接着练功,有时候师傅也会组织大伙到后山认认草药。
累到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然后一个噩梦也没有,是覃月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日子。
可惜这样的日子实在太短,转眼间,就到了需要离开的时候。
由于郑大海给覃月的药酒不是一个小纸盒,以覃月一人之力恐怕走不了几步就得脱臼,便由郑陆骁负责帮覃月提回家。
将覃月和药酒平安送回家,郑陆骁又被覃刘氏塞了一大包干货,就着覃月的手喝了一大杯水,才咧着嘴走了。
“月月!”覃楚江喊住了正转身回屋的覃月。
“臭小子,大半个月不见,胆子长毛了?姐姐也不叫!”覃月皱眉看着覃楚江。
“刚刚那个大门牙就是这么叫你的!”覃楚江不服,梗着脖子反驳。
“那是我大师兄,什么大门牙!下次见到人,你得叫他骁哥哥!”
“我不要!他就是大门牙!”
“得得得!懒得跟你个小屁孩计较!你姐呢?不会又被你关小黑屋了吧?”覃月伸长脖子朝覃楚江身后的小院子看,这么安静,估计覃楚溪没被关小黑屋,不然,她那嚎功,肯定方圆百里都能听见。
“覃楚溪去我妈那了,开学才回来。”
覃月听了也不以为意,覃有德夫妻分居好几年,姐弟俩一直都是跟着爸爸生活,只有到了假期,他们的妈妈才会来接他们出去。
“月月姐姐……”覃楚江跟在覃月身后,不见了刚刚的犟气,情绪低落。
覃月回头看他,覃有德夫妻都长得高大,两个孩子也遗传了这身高,小她叁岁的覃楚江已经快到她肩膀了。
“干嘛?”覃月半弯着腰,跟他视线持平。
“你说,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覃月不解,哪有妈妈不喜欢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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