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亲之痛也稀释了,未来前景的隐忧也掩在了幕后。
在这里,她万事仰仗着裴钰轩,哪怕他哪都不让她去——其实她也不想去哪儿,在这里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吃就吃,想闹就闹,甚至于,想咬他一口就咬他一口。
其实她不但想咬他,还想咬自己,生活将她折磨的鲜血淋漓,她已经痛到麻木,偶尔,她会想到以痛止痛。
但她试着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咬得血顺着雪白的臂膀流下来,被钰轩看到,大发雷霆不说,还将家里的刀具、剪刀之类尖锐的物事都收了起来。
她那几日一直神情恍惚,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不过这所谓的缓,也只是暂时麻痹自己罢了。自那日程方兴来了后,她的痛楚又被血淋淋揭开来,自那以后,她再也没笑过一次。
但她也没有哭过一次。
因为钰轩看得紧,她甚至连独自流泪哭泣的时间都没有。
今日好容易钰轩被裴家的人请了回去,说是裴时有事吩咐,钰轩只好暂时放下晚晴独自回府了。
晚晴在他走后不到一刻钟就跪到佛堂里去了,那里有她父母的灵位。
仆侍们谁劝她也不听,在她足足跪了一个时辰之后,她的身子已经冻僵了,因她执意不肯关上佛堂之门,加之佛堂内没有炭火,屋子里如同冰一般寒冷。
晚晴大病初愈之人,眼看着就要抗不过去,紫蝶实在无法,只好派人去向钰轩禀报此事。
侍从到达裴府时,裴钰轩正在和父亲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