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渗出了汗珠。
裴后心中起疑,瞪了雀喜半天,才道:“三哥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现在你们不给本宫说实话,到时若是惹出事来,本宫是救不了你们……”
鹊喜还是默不作声。
珊瑚在旁壮胆说道:“启禀娘娘,听说……尚仪准备出家去……”
“出家?”裴后将茶盏重重放在案几上,反问道:“出家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
这下连珊瑚也噤若寒蝉起来。
良久,方听裴后吩咐:“雀喜珊瑚,你俩今日在我跟前侍奉,谁也不许离开宫殿半步,听明白了吗?”
二人低声称诺。
裴后无精打采地枯坐在殿中,只觉心里如同吊了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裴后何尝不知,晚晴已与自己渐行渐远,眼见得这皇宫她是待不住了,她越发神秘,也越发沉默,即便在自己面前,她也不肯说出心里话。
她对中宫殿的事务早已抽身远离,对皇上更是敬而远之;对裴家,也显而易见地是疏离和冷漠下去了。
裴后隐隐约约感到,晚晴,只怕早晚有一日,要离开自己……
可若她真的离开了,自己在这寂寂深宫中,要如何熬过那无边无际的寂寞和杳无尽头的漫漫长夜?
想到这里,裴后的眼睛湿润了,她忐忑不安地坐在绮窗下,面色凝重地望着重重宫墙之下微露的那一方湛蓝的天空。
却说晚晴出宫后,犹如乍离樊笼的鸟儿,只觉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清甜。
她按捺住雀跃又激动的心,坐上朱良派来的马车。
刚待要出发时,朱良又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她,申时三刻,他会亲自带人到望园来接她。晚晴自然感激不尽,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朱良见晚晴满面喜色,似有刹那的怅惘,但旋即又笑了,姐姐开心,自己不也开心吗?
可是不知怎地,他的眼角微湿,眼眶泛红——都是这该死的北风,把人的眼睛都吹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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