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只走运送粮食或者杂物的车子,今儿福子怎得到那里去等自己了?那里出口狭窄,往常福子都是西角门那里等自己的。
她心里有点忐忑,一看,太阳已经沉了下去,薄暮笼罩上来,裴家人口不多,仆役也不多,而园子又大,这北角门紧靠着西苑,路上眼见着都没什么人了,她没来由的有点怕起来。
几只乌鸦在空中嘎嘎地大叫着飞过,路上一阵风起,将地上吹下的花瓣没来由又卷起来撒在天空,掀起一阵尘来。
她被吹得闭上了双眼,忽听得有人在及角门外窃窃私语:“你说这个春喜啊,恁地没福,好好的怀了孕竟然死了……”
“哎,这上头的心也忒狠了,孩子不要了就算了,如何大人也逼死了?”
“你可得了吧,就咱那夫人,能容得下这丫头?我听说当年,有个官宦家的小姐怀了咱老爷的孩子,找上门来,夫人生生将人拦在了门外,打死不让进门,那小姐回去就服了毒……”
晚晴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她简直站立不稳,躲在一棵花树后面,她悄悄探出头,见两个四十多岁的仆役正在抬一条门板,那门板上赫然躺着一个长长的头发惨白着一张脸的年轻女人。
“快点吧,别说嘴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看咱夫人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骗你干嘛?实话给你说吧,我虽是跟着夫人嫁过来的,但是也看不惯这些贵人草菅人命的样子,他们裴家造的孽可不少了……”
“得了吧老刘,还不是你老喝酒夫人不让你管事,你气了,可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打抱不平。”
“哼,别瞎说,赶紧的吧,你看分到咱俩这破差事,人家的差使有酒有肉的,咱俩的就是抬死人扔到乱葬岗……”那粗声大气的男人气呼呼道。
“等等老刘,上头怎么这么狠?不给张席啥的卷卷?直接就扔乱葬岗啦? ”
“嗨,这和咱有啥关系,赶紧的送吧,不然天黑了吓人。”
“别别别,你等着,我那儿有张破席啊,我给盖一盖吧,哎呀,这闺女花朵一样的孩儿,才16岁,可惜了可惜了,你说干点啥不好非得凑这场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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