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抓了壮丁,给伤者擦洗换药,一直忙活到现在。
程弯轻手轻脚地进了戎森的屋子,后者伏在桌案上,身子下面还压着战略地图,就这么睡着了。
戎森头枕在胳膊上,眉头蹙着,英俊的面颊上,有掩饰不住的倦容。
程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来到长椅旁,把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轻轻给他披上。
因着大佬那个不能离他超过十米的规定,程弯这些日子,都是在大佬的房间里住着。然而事实上,他这待遇可远比“共处一室”差多了。
程弯如往常一样,只在墙边的地上随意铺了张薄布,便躺下睡了。
可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脑海里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过得都是刚才在医疗室的景象。
动物士兵们浑身是血地躺倒在狭小的医疗室里。空气里混杂着腥咸的气味,地上遍布的,是老虎狮子们的断尾,是树木们奄奄一息的枝干,是大象们血淋淋的长牙,是鸟类们跌落的翅膀。
程弯从它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绝望,然而在那混浊的瞳孔渗出,是对战争的迷茫。
它们一直向往的东西,似乎并未通过暴力的反击而获得。自由,和平,没有伤害……这些它们曾付出了无数代价为之追寻的信条,仿佛只是一场瑰丽的梦境。
程弯辗转反侧。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在这寂静的夜里由为突兀。
程弯睁开眼四下看去,只见原本熟睡的戎森忽然轻微颤抖着,嘴里溢出痛苦的低哼和喘息。
作噩梦了吗?
程弯轻手轻脚凑过去,只见睡梦中的人眉头皱成一团,光洁的额头有汗滴沿着鬓角流淌。
程弯难免有些唏嘘。戎森是整个自然界义军的首领,手底下按着无数人的性命。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强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有脆弱和无助。
人作噩梦的时候得叫醒,要不然魇着了,自己挣脱不了,不得安生。
程弯推他一下:“醒醒。”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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