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长照金樽里。
一曲完毕,光昭帝心情大好,遂叫人添上酿酒,两人对着夕阳小酌起来。
微醺之时,光昭帝握着楚子厚的手问:“厚儿,那十八年里你可有恨过朕?”
楚子厚微愣——父皇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楚子厚觉得他问得正是时候。以前,自己还在北疆时,光昭帝为了照顾他的感受自然不可能会问这样的问题。刚回京城时,自己还是一个对朝中诸事了解不多的人,因此也没有资格表露自己的情绪。在占领了球国后,自己总算是能拿得出一两件功绩来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在他人的眼中是个真真正正的国家栋梁了,所以作为一国之君的光昭帝自然不能再忽略他内心的感受。
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不是很难回答吗?
楚子厚问自己——恨过父皇吗?以前好像有过一段时间会有这样的念头,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因为他理解父皇的不容易。
如今的他虽然也才二十岁,但毕竟已经经历过了大悲大喜,哪里还会计较那些事?因此他镇定地答道:“除了在小时候有过那么一两回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外便没有了,父皇,以儿臣现在的心境来看,儿臣对您并无一丁点的恨,反而是满满的感激,有时候,没有庇护的童年是一笔莫大的财富,何况您一直都给予我庇护和关心呢。所以儿臣觉得——若不是因为那十八年的磨练,儿臣也许也成不了今天的自己。”
备注1:李白的《把酒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