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说过愿意领罪。”汝月的声音依旧稳重温柔,“皇上不要觉得臣妾是因为怀着身孕,恃宠而骄,皇上完全可以替臣妾记下这一笔来,等臣妾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再罚也不迟。”
明源帝嗤地笑了一声,翻个身,在汝月身边躺平了:“如妃真是能说会道,将寡人能说的都给挡得一干二净,你都说了,还让寡人说什么?”
“皇上说过,喜欢在臣妾的琉璃宫中,正是因为臣妾不但将皇上当成是君主,也当成是臣妾的夫君,两重身份,相加相叠,才是臣妾眼中的皇上。”汝月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那好话来填补,将皇上心口那些别扭的窟窿眼补得平贴严实,透不过风去。
“那么如妃装病欺君都是一番好意了?”明源帝依然笑着说道,手掌撑着额角,侧过身来看着汝月,两个人的姿态瞬间变得暧昧起来,他的目光落在汝月的腹处,另一只手掌按了上来,“寡人要是想做个明君,就不能惩处你和卫泽了,对不对?”
“臣妾不敢如此妄言。”汝月觉得皇上温热的鼻息几乎要染湿了她的半边脸颊,稍稍偏过头去,带着个浅浅的笑意来,“后宫不可议政,臣妾说得不过都是些小小的心思。”
明源帝的心念一动,这番话,曾经似乎也有人在他耳边说过,边说边笑着往他耳朵里吹着气,那人吐气如兰,让人爱不释手,恨不得她说什么都是好的,说什么都全权地答应下来,可惜,可惜,他的双眸一抬,见着的是汝月微肿的脸庞,要是让他说就此算了,又有些不情愿的,于是顺水推舟,应了她方才的话:“既然你自己都说了,那么这一次就暂且给你记下来,等你生了孩子以后,再惩处不迟。”话语顿了一下又道,“你的外祖父前几日向寡人进谏了几句话,不知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