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现在能跟他一争高下的, 不就剩吴家一家了?
肃静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站到了发言台上,显然是这次葬礼的主持,感谢诸位亲朋, 诸位好友,今日来为张如森张先生送别。
他扶着发言台的边框, 颤巍巍的, 如森为人勤恳踏实, 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
这些话姜颂听过差不多的。
那时候他一直买新闻压消息, 好不容易把顾长浥送走了。
他孤零零地坐在一张长椅上, 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
满墙的黄白菊花,空气里弥漫着线香的颗粒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低垂的黑色帷幕正中,是姜正国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姜颂亲自挑的,照片里的人笑得宽和慈爱。
姜颂坐得笔直。
那天礼堂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但他一直在出汗。
柔软的黑领结像是一把钝刀,把他的皮肤磨得生疼。
汗甚至滑到了他的睫毛上,蛰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主持人的讲话结束之后,姜颂垂手站在香炉旁边,接受宾客的慰问。
小姜总,节哀。
小颂,你日后怎么打算?
小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们责无旁贷。
姜颂只是木讷地表示感谢,接过那一枝枝冰冷的鲜花,再转身放在空着的水晶棺上。
吴青山当时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颂,节哀。二叔年纪也大了,算是喜丧。
姜颂拧着眉头看他,公安局还给我的是什么,你见到了吗?
在警局里,警察很委婉地告诉他遗体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夏天气温高,遗体不利于保存,建议你及早把人送到殡仪馆火化。
但是作为家属,姜颂总是要签署那些文件。
《尸检报告》、《死者身份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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