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巫力受损,光凭她叁脚猫的功夫,是插翅难逃了。
她不情不愿地折回房间去,忽而心念一动,往重明提过一嘴的另一间房走去……
嵌玉象牙床前,收拾完药箱的药修,嘱咐完几句便离开了,剩个年轻的陌生姑娘,正往昏迷不醒的陆雪名嘴里喂药,喻俏盘腿在梁上看戏——
这姑娘高髻深衣,不像是修道的,生得玉貌花颜,叫喻俏一个女人瞧了也心动不已。若说曲灵然是娇俏可人的小妹妹,那这一位便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瞧她待奴婢们温言细语,对陆雪名更是细致体贴。喻俏一时牙酸,一样是大难不死,陆雪名这厮未免忒有艳福!
“女郎,刚来了回报,七郎最迟明早便能到,奴已着人收拾了驿邸。”一个女婢上前禀讯。
那美人不慌不忙地将药喂完,才柔声答话:“何必收拾驿邸?眼下情况有异,七郎来了,自然也随众,一并在城主府中安置罢。”
婢女唱声诺,另外两个婢女上前,一个收拾药罐药碗,一个捧着浅口白瓷盆伺候她净手,个个训练有素、屏气凝神。
好一会儿,这美人方领着婢女们迤逦而去。喻俏静听那裙摆在地上轻擦出的细声渐渐消失,才轻手轻脚地从梁上翻下来。她在房中兜转一圈,颇觉心酸——她还当自己那间屋已很不错,和陆雪名住的这间比,只能算茅房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喻俏一面感怀,一面坐到床边打量这艳福不浅的病号。虽说中了蒲阳蛊婆的化骨香,但他体魄又不逊于宴厅里旁的修士,何至于旁人早都生龙活虎,只他到如今还沉眠不醒?
方才她来得迟,也没赶上偷听那药修的诊断。医术一道精妙幽微,她在寨中学了些皮毛,却因年岁小,只学成个半吊子巫医。
她想起那碗药——若是能看看那碗药,或许还能推一推药修的诊断……
鬼使神差地,她俯下身盯紧了陆雪名的嘴——陆雪名有两片不点而朱的唇瓣,好在线条冷厉干脆,中和了些阴柔艳丽之气,只是愈发显得薄情。
她思考了一瞬,觉得自己情有可原,实在不算趁人之危,救人要紧嘛——于是用手指轻轻拨开他软软的唇,撬开他微微闭合的两排牙,试图去嗅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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