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府里容不下我,人没走茶已凉,罢了,横竖都是些身外之物,我也懒得计较。”
窦氏刚松口气,却听她话锋一转,“只是我母亲留下的念想总得讨回来,太太,您不会都私吞了吧?”
果然说起嫁妆,窦氏喉咙一紧,虽然没打算永久瞒天过海,可却想不到何妙瑛这么早就来发难——看来她在东宫已然站稳脚跟,有了靠山就是不同。
其实嫁妆的事窦氏倒不算自作主张,何晏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也是知晓的,不过窦氏所言有理:陈家产业丰厚,外孙女出阁,怎么着也得添些妆奁;倒是府里得供给贵妃,又得支援二皇子,委实拿不出许多现银来,再加上还有两三个小的,若都用在妙瑛身上,后来的岂非一个赛一个穷酸?横竖都是何家骨血,谁多谁少不是一样么。
只是谁料到陈家心硬如此,非但不遣人来探望,连贺礼都不送,女儿的婚事办得不甚体面,如今连累他成了恶人。
何晏山便陪笑道:“你也知道咱府里只是表面风光,里头实有许多艰难之处……”
他自己的一件紫襦官袍都是穿了又穿,窦氏也不敢任性挥霍,可见这话不全掺假——唯独何妙容又往身后缩了缩,唯恐旁人注意到自己,她花三千两买一对镯子,爹知道恐怕能将她打死呢。
何苗似笑非笑,“父亲的意思,是让女儿自认倒霉啰?”
“不是这等讲,”何晏山干咳了咳,“爹也知道你受委屈,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日后府里宽松了,爹自会将亏空你的那份补回来,你二娘当初说要卖几间铺子给你添妆,还是爹拦下了……”
何苗轻轻挑眉,“那就卖呀,再不然,改到我名下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