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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
周达非:「林浅予跟我说了今天的事。」
裴延:「我真的只是是路过。」
裴延:「我在车上瞟见你们学校门口影院的宣传,说是看你的电影送五元小食代金券。」
周达非:「............」
裴延:「但是很可惜,今天晚上的场次已经被你们学校话剧社和微电影社包了。」
周达非:「...哦。」
周达非捧着手机,从这几句简单的日常对话里发觉了点儿异样的东西。
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周达非很早以前就知道裴延是个与他最初印象里截然不同的人,然而他对裴延的认知在今晚却仍经历了一次不小的重塑。
这种重塑更多的不在于周达非对裴延的客观看法,而在于提起裴延时他的心理反应。
梦想是一个极容易引发共情的东西,伤害也是。裴延今晚在节目上作为加害者自我反省,同时也作为受害者奋勇地抨击了与自己不和的人。
周达非自我剖析,认为怪异感来源于他逐渐意识到:某种意义上,裴延也算他的同类。
而这是一个会令曾经的周达非啼笑皆非的事实。
裴延正拿着手机打字,边打边改,思索怎样继续和周达非的对话。
不知何时,他弯起的拇指关节上落了片雪,顷刻一融,只留下冰凉刺骨的触感。
裴延是不怕冷的,却还是指尖一顿。他抬起头,空中已然飘起了星星点点的东西,路灯一照,露出清晰的六角模样。
裴延愣了愣,删掉了对话框里尚未成型的句子,重新打上了几个字。
于是几百公里外的地方,正对着电脑剪素材的周达非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裴延:「北京下雪了。」